五大因素表明中东地区并未回归正常

原文信息

【标题】Five Factors Mean the Middle East Is Not Back to Normal

【作者】乔恩·奥特曼（Jon B. Alterman）

【日期】May 23, 2023

【机构】美国国际与战略问题研究中心（CSIS）

【链接】https://www.csis.org/analysis/five-factors-mean-middle-east-not-back-normal

编译信息

【译者】编辑部

【期数】第266期

【日期】2023年6月11日

巴沙尔·阿萨德（Bashar al-Assad）上周看似胜利地重返阿拉伯国家联盟，这是地区回归原状的又一迹象。十几年前，全世界都认为中东政治和社会很快就会完全不同。现在，阿拉伯国家的政府已经准备好摆脱对巴沙尔的排斥，他曾迫使一半公民流离失所，其中50万人死亡，还有许多人遭受酷刑。阿拉伯政权的持久性使西方分析者感到困惑，他们长期以来一直认为这些制度无法持久。

然而，过去的表现并不能保证未来的结果。地区政府不愿意或没有能力解决导致2011年“阿拉伯之春”的矛盾、弱点和病态，这使它们特别容易受到来自地区外的压力和冲击。许多国家已经处于弱势状态，下一次的严重打击很可能会使一两个国家垮台。

预测阿拉伯政府的垮台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威权政府很少垮台，表现糟糕与下台之间没有必然联系。对部分领导人而言，完全的高压政治已经成了保持长久的关键。对其他领导人来说，用石油财富拉拢民众是最有效的。有些人，如穆阿迈尔·卡扎菲（Muammar Gaddafi）或萨达姆·侯赛因（Saddam Hussein），将两者结合起来。领导不力——在黎巴嫩，有一段时间根本没有领导——并不会使政权崩溃。现实情况是，动员民众很困难，大多数运动无法都应对这一挑战。

人们可以进一步认为，2011年“阿拉伯之春”的失败使得动员工作更加困难。政府垮台了，但没有任何地方出现了持久的民主。从这些事件来看，人们有理由认为，阿拉伯人民的选择是重建政权或持续内战。然而，一系列不断上升的因素表明，该地区的发展方向即将发生深刻变化。

至少有五个主要因素结合在一起表明，许多中东国家的政府在2023年比2011年更弱，而且可能会越来越弱。其中四个因素至少在一定程度上不受地区政府控制，但需要地区政府的重新关注。

第一个因素是水和气候变化。在中东许多国家，水资源稀缺是一个日益严重的问题。这是由于对水的利用增加，部分用于农业，部分用于支持更多的人口，还有部分是因为浪费。新的水坝建设正在影响水的跨境流动，越来越多的农田休耕。但缺水也是气候引起的干旱和含水层枯竭的结果。

在气候方面，不宜居住的温度在中东地区越来越常见，沙尘暴正在蔓延，荒漠化迫使绝望的农民从农村迁到城市边缘生活。生命和生计都受此影响，而且看不到任何缓解迹象。

第二个因素是不太有利的金融环境。新冠疫情大流行病促使许多中东国家的政府在疫情高峰期支出更多来支持民众，并增加了自己的债务。现在，金融市场对新兴市场的债务更加怀疑，借贷成本急剧上升。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在整个地区进行干预的意愿（也可以说是能力）比过去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更加受限。尽管各国政府需要快速启动经济，但融资限制可能会在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抑制政府的主要投资。

第三个因素是迫在眉睫的能源转型。能源出口国已经帮助提振了整个地区的经济，部分是通过政府对政府的援助，部分是通过进口阿拉伯劳动力。全球能源市场转变的前景促使现在许多能源出口国把重点放在国内，投资用于实现本国经济的多元化，加强本国的劳动力素质，以为后碳氢化合物时代做准备。这意味着其他阿拉伯国家的政府和工人可获得的资金将大大减少，政府预算和接收汇款都将受到影响。

第四个因素是快速变化的技术。虽然技术本身不是一个负面因素，但它将加速商业、通信模式、劳动力市场和其他许多方面的变化速度。政府需要发挥极大的灵活性和创造力，并进行正确的基础设施投资和采用正确的监管框架，以确保技术发展能够促进安全和繁荣。如果没有必要的敏捷性、创造性、投资和监管，技术可能反而会使地区内的国家倒退。

可以说，第五个因素，即地区国家的公民社会持续衰弱，将前面四个因素联系了起来。虽然一个更强大的公民社会并不能提供一个明显的解决方案，但它提供了一种方法，地区政府可以通过它来应对眼前的挑战。公民社会的衰弱迫使政府采取更多行动，并在民众中滋生消极情绪。它抑制了实验，并将政府与其主体隔离开来。政治哲学家托克维尔（Alexis de Tocqueville）在近200年前的著作中认为，民主做了“即使是最有技巧的政府也无能为力的事情：它在整个社会中传播一种不安分的活动，一种过剩的力量，一种没有它就不存在的能量，如果环境稍微有利，它就能创造奇迹。”地区政府表现得好像他们相信，放松对公民社会的限制会引发混乱。然而，很难想象政府主导的变革如何足以解决该地区日益严重的问题。管理一个更有能力的公民社会部门的发展无疑是一条风险较小的道路，但似乎很少有人有兴趣去探索这条道路。

这并不是说中东需要全盘采用西方的社会和政治规范，也不是说只有一种方法可以应对中东在未来几年所面临的挑战。但这确实表明，中东最具挑战性的时期已经到来，各国政府迅速有效地应对日益复杂的现象的负担将会增加。同时，政府可用的资源可能会受到限制。中东并没有回归原状。相反，它正处于转型的边缘。转型会是什么样子，这取决于该地区的人民和政府。

（本简报仅提供参考译文，以作交流之用，文中陈述和观点不代表编译者和编译机构的立场。如需引用，请注明原文出处。）